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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照奎老师于1928年1月24日生于陈家沟。
陈师是陈式太极拳第九代宗师陈发科的幼子。陈发科于1928年由许禹生请到北京教拳,从此就住在北京。陈照奎老师四岁时随母亲也到了北京。他的异母哥哥陈照旭留在陈家沟智理田产。
陈师7岁时,父亲就教他太极拳,并逐渐增加锻炼的数量,一天10遍、20遍。当时,陈发科传他的是家传低势拳架,易出功夫,但难度却很大。陈发科生前在外界很少传授此种功架,故不了解情况的人,说什么陈照奎后来改了传统架子,这纯属无稽之谈。据其姐陈豫侠回忆,陈师13岁那年,
他去买醋,回来时遇到戏曲学校富连成班的十几个学生,其中有个学生把他的醋瓶撞到地上打碎了。他向他们说理,不料这些学生依仗人多势众,一拥而上,将他围住。他就用太极拳打散了人群,突围而出。这时已显露了他少年时期苦练出来的功夫。
陈老师在北京志成中学毕业后,因家境困难,没有继续升学。父亲让他在家练拳,日练二三十遍,从不间断,同时帮助父亲教拳。哥哥照旭在农闲时,也来北京,他的推手功夫极好,帮助父亲教推手。
解放后,陈老师进入北京市第五建筑公司材料科工作。1957年陈发科去世,母亲就由陈老师敬养。
1961年他应顾留馨之邀,到上海体育宫内部短期教拳。1963年春上海体育宫正式聘请他到上海开班授拳,对外招生。但是北京第五建筑公司不肯借调,陈老师为了推广陈式拳,就辞职南下,教授一路、二路,擒拿,两月一期,持续一年。当时上海体育宫还开办各拳种的训练班。老师中以陈照奎老师最为年轻,只有36岁。但是数他的教授法好;真是有口皆碑;当时每班学员40人,他上课讲解明确,细致周到;示范动作一丝不苟,清清楚楚,来回跑动,四个方向,面面俱到,从不迟到早退。课间一小时内,一刻不停,又说又做,从容不迫,头头是道,带领大家一遍又一遍地练。他教的擒拿不同于社会上的72擒拿术,而是以化为主。拿人时,以意领先,干净利落,一气呵气,令人无法逃避,这是真正的太极擒拿。当时上海市重量级举重冠军常冠群也在体育宫,陈老师伸一个指头,任他拿,常冠群却有力使不出,随便怎么用力,都被陈老师化掉。
那时上海经常举行武术表演会,每逢陈老师上场表演太极拳时,他那精湛的拳艺,吸引整个会场的观众,无论内行外行,看了都叹为观止。原来一些少年观众,遇到场上太极拳表演,总是没有耐心,吵吵嚷嚷,却也被陈老师的拳术吸引住了,大家都屏息凝神,肃静无声,他表演的一路,动作优美,潇洒自如,意气绵绵,凝重缠绕,在整个套路中,刚柔相挤,快慢有致,节奏鲜明,似断若续。风格变换,绝无单调之感,有时如行云流水,有时如卧虎腾龙;有时如平沙落雁,有时如深山大泽,真是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一些看过他表演的老拳师,就叫儿子或徒弟去报名,从陈老师学拳。当时上海有名的空劲太极拳师董世祚,曾亲自到体育宫报名从他学拳。
1964年1月,陈老师在上海体育宫教拳结束,过了春节,南京体委派人来请他。4月份起他就在南京体委开班授拳,3个月一期;共教三期。南京的武术界宗派很多,对太极拳功夫总是有点怀疑,都想与他试试。因为陈老师住在体委,容易与这些人接触,陈老师年纪轻,艺高胆大,无论少林也好,摔跤也好,来者不拒,陈老师一用抖劲,许多人受不了。可惜他的擒拿功夫,没有人能完全继承来。
陈发科徒手功夫无敌,认为用不着器械,很少教刀剑,只在家内子女中传过太极剑。陈照奎为了专业授拳,1965年,1月自南京回到北京后,和陈家沟的堂兄陈照丕(陈绩甫)约好,2月份到了故乡,学习刀枪等各种器械,并在北京传授了陈式太极剑、枪、刀等器械。
1965年5月,上海的徒弟组织了几个场子,请他来给我们进修。他经
过南京时逗留了几天,5月18日到上海,因为怕影响上海的职业拳师,便分向几处市郊设班,改完一路又改二路。这年他在上海过了春节,到1966年2月回北京,5月又回上海给我们改架子,他的拳如艺术晶,他是雕刻师,一直可以雕琢下去的;但是“文革”开始了,私人教拳被视为“走资本主义道路”,体育宫造反派要抓他,于是8月29日他离开上海返北京。
他回到北京后,因投有工作,生活非常困难。过了卜年,陈老师在北京东便门外苹果树林和月坛开设了两个拳场,后又在北太平庄设立一个场子。
1972年,陈老师的老母患病住院,终于不治去世,花了很多医药费,他背了一身债,不得不出外教拳。陈老师于1973年第一次到郑州,1974年、1975年又两次去郑州教拳,此期间他在河北的徒弟马虹也随他到郑州学拳。他的侄子陈小旺从小在农村跟堂伯陈照丕学拳,陈老师到郑州教拳时,小旺也找到郑州,与在郑州的同学一起向其叔父重新学习祖传的架子。
1972年,原在陈家沟教拳的陈照丕去世。家乡的人,在1973年、1974年、1975年,三个年的春节前后,请了陈老师回到陈家沟教拳并过春节。
1976年冬天,“四人帮”覆灭以后,他带了儿子陈瑜,又来到阔别10年的上海。我到车站去接他,几乎认不出他来了,去时一位英俊武师,10年的磨难、奔波、辛劳、受歧视和惊恐,回来时还不到50岁,头发已花白了。这次他没有教拳,而是与上海的徒弟们叙叙阔别之情,;庆幸“四人帮”的倒台,诉说“十年动乱”中各人的灾难。陈老师当时拿出一个他冒险珍藏的亲自手抄的本子来,里面是工工整整的蝇头小字,原来是(第二次握手》和(天安门诗抄),说明陈老师还是很关心政治的。他过了春节就回北京了。
1977年春天,陈师应徒弟马虹的邀请到石家庄教拳,住在马虹家中。他为马虹改了一路拳,并再次讲解技击含义。冬天,他又来上海过春节。1979年3 月又回石家庄马虹处教拳,这一次为马虹改了二路拳,并讲解其用法。4月2日到南京,与南京的徒弟第二次见面,我到南京去接他,4月8日经苏州而又到上海。本来陈师要在上海著书教拳,可是接到他姐姐陈豫侠来信,说香港长城电影公司到陈家沟拍电影,要请他去。他就于4月25日乘去郑州的火车,转车赴温县胨家沟,我到车站送行,不料竟成永别。
他到了郑州,听说长城电影公司等不及他,拍了一点记录片,已回香港,陈老师就在郑州教拳。那时他血压偏高,身体已经不好,可是为了生活,还到开封、焦作去教拳。1980年春天第三次到石家庄,后又到郑州、焦作,常年在外奔波。1980年在焦作过冬,一直住在焦作。1981年春节后还在焦作教二路(炮锤),5月3日突患脑溢血,抢救无效,于5月7日逝世。
陈照奎老师是陈氏十八世的代表人物,身怀绝技,但却是一生艰辛,无长物。所幸的是,在陈师逝世后,他的拳艺却传遍全国,推向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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