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谋战将
张自忠(1891年8月11日—1940年5月16日),字荩忱,山东临清人。国民党陆军中将加上将军衔,追赠二级陆军上将,爱国名将。
张自忠生于山东省临清县唐园村。姊妹兄弟七人,他排行第五。其父张树桂曾任江苏省赣榆县巡检,颇有政绩。
张自忠早年就读于本村私塾,1905年考入临清县立中学。其间师从于华拳名师南瑞柯。
华拳起源于山东济宁。据说在唐代开元年间,华山游侠蔡茂精技击,擅长剑术,闲居长安,因与权贵之家结怨,手刃仇人,遂避祸山东,居住任城。宋代宣和年间,蔡茂的后人,在济宁出生的蔡泰、蔡刚勇武绝伦,常被选为相扑手参加州郡和京都的“露台争交”,在技击实践中逐渐地创造出了后来被称之为华拳的拳法。至明代嘉靖年间,传说是华山蔡氏后裔的济宁人蔡挽之,以“精气神三华贯一”的古代哲理作为拳法的理论基础,写成了《华拳秘谱》,使华拳形成了一个完整的拳种。华拳的拳路颇多,古有“华拳四十八,艺成行天下”的美誉。其中最具有代表性的则是一至十二路华拳。这十二路华拳,既能单人进行练习,又能双人对打。其拳法多长拳而兼短拳,结体监密,拳势舒展。由于技法的要求,华拳形成了动迅静定、势正招圆、形健劲道、气脉连绵、心动形随、意发神传的特点。
华拳的功法包括基本功、打桩功、打沙包、摘星换月、梅花桩。其中基本功分为腰、腿、鼎、裆、桩五个部分。
华拳的套路很多,有徒手,有器械,有单练,有对练。最具有代表性的则是一至二路徒手的华拳拳法。这十二路华拳,由踢打摔拿等攻防技击动作组成,按照攻守进退、动静疾徐、刚柔虚实等阴阳对立统一的格律所组成。手型分为拳、掌、勾、爪四种。步型为弓、马、扑、虚、歇五种。拳路里包含着柔韧、刚猛、飘逸、迅疾、悠慢、跌扑、滚翻、平衡、跳跃等动作势式,对人体各部分机能的发展有全面增进的作用。
张自忠学习拳法不拘泥于蛮练硬打,而是将招式融于技法战术,所以尽管常常要和数人交手,但仍可击快速击倒对手,常常令对手惊叹不已。
1911年,在天津法政学校求学时,由于受资产阶级革命思想的影响,他秘密加入了同盟会。第二年,他考入天津政法学堂。
1914年,张自忠投笔从戎,与同乡五人一起前往奉天新民屯,投奔陆军第二十镇(相当后来的师)三十八旅十七团。第二年,团长车震亲自带张自忠前往驻兵于廊坊的第十六混成旅见冯玉祥。冯玉祥见张自忠写得一笔好字,便问道,“写得再好,充其量是个秀才,会不会武艺啊?”张自忠二话不说,立马打了一路华拳。冯玉祥大喜,立时留其在本部听用。1919年,他进入鹿钟麟的教导团学习,因刻苦求进、品学兼优,被冯玉祥誉为“标准学员”,学习结束后升任连长。此后到1925年底,张自忠历任学兵连连长、学兵队队长、营长、学兵团团长、第五师十五旅旅长等职。
1927年,张自忠升任第二十五师师长兼西北军官学校校长和开封戒严司令。在北伐战争期间,他不曾上前线率兵打仗,而主要致力于训练部队。
精神教育方面,他注重中国传统的道德精神、爱国精神和尚武精神的教育。主张官兵读书,力图让官兵了解中国受帝国主义列强侵略的历史,要求人人会唱国耻歌、爱民歌、悔改歌等。在用人思想上宣传“唯才是举”,还常用“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激励下级官兵发奋向上。
在军事训练方面,他注重吃苦精神的锻炼和体力、技术的提高。他说:战争之事,或跋涉于冰天雪窟之间,或驰骋于酷暑恶瘴之乡,或露营于雨雪,或昼夜兼程。寒不得衣,饥不得食,渴不得水。在枪林弹雨之中,血肉横飞,极人世所不见之惨,受恒人所不经之苦。这种精神和体力,非于平时养之有素,综之有恒,岂能堪此。练兵之宗旨,以能效命于疆场为归属,应于平时竭尽手段,以修养其精神,锻炼其体魄,精娴其技术,临阵才能有恃无恐。故习劳忍苦为治军之第一要义。
同时张自忠在军中也广泛推广华拳,他去粗取精将华拳的技法理论用于士兵的体能训练中,特别强调华拳技法中独特的“八法”“十二形”技法。
八法即“拳如流星,眼似电;腰如蛇形,步赛沾;精要充沛,气要沉;力要顺达,功宜纯”。十二形即“动如涛,静如岳,起如猿,落如鹤,站如松,转如轮,折如弓,轻如叶,重如铁,缓如鹿,快如风”。
在训练中,他又特别注重抓两个时节的训练,即“夏练三伏,冬练三九”。三伏盛夏,官兵每天要着内外两层衣裤,衣冠齐整地在酷暑中操练四个小时;严寒冬日,官兵只准着短衫裤,外套棉衣在冰天雪地中训练,张自忠还曾亲自带领军官学校的学生在雪地里赤足行军。张自忠特别瞧不起那些经看不经打的部队,对蒋介石教育训练那一套也颇有微词。他曾对人说过:“南京蒋介石办的军官学校,学员的生活待遇太优厚,没有尚武精神,培养出的学生是经不起大战考验的。
1931年,张自忠受委任为第二十九军第三十八师师长兼张家口警备司令。
1935年“华北事变”后,张自忠任察哈尔省主席。作为“守边大臣”,他在不战不和的境地中审时度势,加紧整训部队,还收编了一个旅并扩编了两个新兵旅,淘汰了部分旧武器,设法装备了两个旅的新武器。他还毅然淘汰了在长城抗战中大显神威的大砍刀。通过整训,使部队面貌为之一新,战斗力也大有增强。事后,冯玉祥有些不悦,西北军以大刀闻名,怎么可以弃之不用。张自忠笑着解释,如果我们的士兵拥有了现代的火器,加上尚武精神,才是有战斗力的军队。
卢沟桥事变爆发后,华北、平津局势变得极为复杂,张自忠代理冀察政务委员会委员长、北平绥靖主任兼北平市长。不久,日军进入北平。张自忠临危受命,代人受过,但其救国之心矢志不移。
1937年11月,张自忠回到原部队,其时部队已改编为第五十九军,张自忠任军长。经第五战区司令长官李宗仁报请,第五十九军被调往第五战区。
临沂之战后,张自忠被提升为第二十七军团军团长,同时兼第五十九军军长。在戎马倥偬之间,张自忠还不忘研究华拳的技法,事后总结出六种技法:
一、五体匀称说。华拳把人体的躯干、两上肢、两下肢唤作“五体”、“五骨”、“五筋”。认为拳法的每个动作和势式,无不由这五条线所组成。二、筋骨道劲说。华拳认为拳法仅仅做到了五体匀称、形体工整,这还不够,还应有“质’的要求。三、心为主宰说。《华拳谱》载说:“心统性情,一身之主宰也”,“其心动以诚,则支节必力;其心动以疑,则支节必背”,“心正而后身正”。四、动迅静定说。《华拳谱》载说:“势为守,属阴,主静;招为攻,属阳,主动。”然而,“静非不动,动非不静”,应该是“静中有动,动中有静”。五、不柔不刚说。华拳认为拳法既不可纯柔,也不可纯刚。主张不太柔、不太刚,刚柔宜取“冲和”。所以《华拳谱》载说:“纯柔纯弱,其势必削;纯刚纯强,其势必亡;不柔不刚,合道之常。”
张自忠尤其重视第六种“虚实相生说”。他指出在“虚实相生说”中,华拳把拳法的有形看作是实,无形看作是虚。《华拳谱》载说:“有形为实,无形为虚,广在角抵相搏时”,“虚则难攻,实则易破”。因为“无形,其情难见”,“动静强弱深谲莫测;有形方可辨其情”。为此,主张“搏贵无形”,使自己常处于藏形匿迹的地位。“虚”字也作假象讲。为了使对方从“无形”暴露为“有形”,就须“示之以虚,还之以实”,给对方以种种假象,利诱对方;而当对方的形迹暴露时,则须以真实的力量予以还击。“虚”和“实”又作强弱刚柔讲。在还击对方的有形进攻时,还须“避其之实,击其之虚”,要善于避开对方的长处,攻击对方的短处。然而,虚实是“因势制宜”的,根据形势的变化,实可变虚,虚可变实,“无不虚,无不实”,“虚实相生如循环之无端”,使对方难测其终始。
而且张自忠尤为欣赏华拳技法中有“气机时势”一说。华拳在“角抵相搏”时,非常重视“得气”、“得机”、“得时”、“得势”,认为这是胜负的关键,谓之“四德”。《华拳谱》载说:“善搏者以勇为先,以气为决。气以实志,志气之帅也,”而“勇”则是志之所以敢也。认为“怒发气生,目无锋刃;志之所向,无坚不入”,“搏而胜者,搏其勇者也”。如果在相搏中,“虽有其才而无其志,不能兴其功”,因为“胜在得气,败在失气”。故华拳主张角抵相搏先要“得气”。“得机”,“察其动向,乘其未定,击其不意也”。华拳认为角抵相搏莫过于“神于得机”,要善于察看对方的动向,乘其欲动未动、动而未定之机,迅速击之。然而这种机会。在空间与时间上是“先后不容瞬,远近不容分,先之一刻则大过,后之一刻则失时”,“间不容息”,须恰得其宜,方为“得机”。善“得机”者胜。“得时,见利不失也”。角抵相搏,当对方有隙,与已有利时,不能狐疑不决。“时难得而易失”,犹豫则迟缓,迟缓则失时,失时则不胜。因此,华拳强调“得时无意,时不再来”。认为胜负关键“得在时,不在争”,必须“见利不失,遇时不疑”。“得势,顺其势也。势者,皆顺而不逆之谓也。”华拳主张“因势而利导之”,不相违阻。因为逆阻则失势,失势则不胜。气、机、时、势,有了这“四德”方操角抵相搏之胜券。一代爱国名将,就是这样孜孜不倦的探求武学心得,以求获得最大的收益。
武者之风
1940年4月,日军集中六七个精锐师团近三十万兵力,再次向鄂北的随县、枣阳地区进犯。当时张自忠部第三十三集团军驻守在襄河西岸。从5月1日开始,日军分三路大举进犯,于8日进至枣阳,与守军发生激战,迫使守军撤出。之后,第五战区即组织部队对北进之敌实施反包围,经过恶战,日军向南撤退。
此时,第二十七军团已改番号为第三十三集团军,张自忠升任集团军总司令兼第五十九军军长,并晋升为上将。第五战区长官部命令张自忠部出兵截击敌人。张自忠作为有上将军衔的集团军总司令,本可不必亲自率领部队出击作战,但他不顾众人的再三劝阻,坚持由副总司令冯治安率部负责襄河西岸的防务,而自己亲自渡河督战。5月7日,张自忠率总司令部直属特务营和另两个团由宜城窑湾连夜渡过襄河,会同原在东岸的第五十九军三个师向枣阳方向迸发。此前,张自忠已对后事有所考虑,寄书同仁,决心为国献身。张自忠率领部队东渡襄河后,很快投入了战斗。15日,日军万余人分南北两路向仅两千余人的张部夹攻,张部苦撑待援。16日拂晓,张部进至宜城大洪山山区罐子口,遭到两侧山头日军的猛烈炮击,张部被迫退至南瓜店。
张自忠见情势危急立即以激将的口吻对警卫连张连长说:“我是总司令,如果是连长,这几个日寇不够我一连人打的。”张连长一听,二话没说,甩掉上衣,赤膊挥刀,大喊一声不怕死的跟我上。大家热血沸腾,蜂拥而上,日军被这不要命的气势所震慑,逃离了石窝。夺回石窝之后,张自忠返回陈家湾指挥所。
日军的包围圈越来越小。突然,一颗炮弹在指挥所附近爆炸,弹片将张自忠右肩炸伤,紧接着又飞来一颗子弹将他左臂击穿,鲜血浸透了军装。护士长史全胜见状,急忙跑来为他包扎。卫兵们一见总司令负伤,都惊慌起来:“总司令,您——”张自忠按了按伤口,满不在乎的说:“没什么,不要大惊小怪的。当兵打仗的哪有不负伤的,我一身武艺这点小伤奈我何?”
中午过后,日军攻势更加凶猛,其先锋距我陈家湾指挥所只有数百米。张自忠被数十名卫兵簇拥着撤至杏仁山。这时,我军三面被围,但东北长山方向尚有退路,若翻过长山,仍可突围而出,夺一条生路。大家原想借指挥所搬移之机,劝总司令翻越长山突围,但张自忠到达杏仁山后便不再动,将指挥所设在这里继续指挥战斗。
眼看日军日益迫近,顾问徐惟烈小声向他建议说:“总司令,移动移动位置吧?”旁边了有人附和说:“敌人三面包围我们,不如暂时转移,重整旗鼓再与敌决战,不必要的牺牲应该避免。”张自忠一听,很不高兴地说:“我奉命阻截敌人,岂能自行退却!当兵的临阵退缩要杀头,总司令遇到危险可以逃跑,这合理吗?难道我们的命是命,前方战士都是些土坷垃?我们中国的军队坏就坏在当官的太怕死,今天有我无敌,有敌无我,一定要血战到底。”大家听了这几句的话,便谁也不敢再开口了。
这时,日军调集大批山炮对准杏仁山疯狂轰击,由于张自忠身着黄色军制服,目标十分暴露,炮弹如雨点般落在前后左右。副官贾玉彬、护士长史全胜不幸被炸身亡。张自忠右腿了被炸伤,裤腿、袜子均被鲜血浸透。
此刻,他已不指望援军的到来,只希望在死以前指挥这仅有的一点兵力多杀几个敌人。只见他神色严峻,威仪凛然,两眼闪射出令人震撼的光芒,给官兵们增加了战斗的勇气。将士们则追随在张自忠左右,一面走,一面高喊:“总司令在此,谁也不许退!”
卫兵门个个奋勇当先,一手提枪,一手持刀,奔上前去远用枪打,近用刀砍。由于寡不敌众,这个山头还是失守了,日军从山顶冲了下来。跟在张自忠身边的手枪营士兵一面冲上去抵挡日军,一面高喊:“总司令快走!”不料,喊声引起了日军的注意,日军更加紧了围攻。看到日军步步逼近,副官和卫兵们不得不强制张自忠向北面安全地带转移。张自忠不走,大骂卫兵怕死。刚刚由排长提升为连长的王金彪指挥本连剩下的几十个弟兄阻击来犯之敌,见总司令不肯撤退,便回身跑过来用脑袋顶住张自忠的胸脯,一边往后顶,一边噙着泪说:“总司令,我们不怕死,请您先走一步,我们不打退当面敌人,死在这里也不走!”接着,他示意弟兄们将冲上来的一股日军消灭了。望着王金彪健壮勇猛的身影,张自忠大吼:“好样的,不愧是我张自忠的部下!”
下午3时许,天空下起了沥沥细雨。东山口守军大部战死,余部溃散。张自忠派出的手枪营士兵回撤至杏仁山脚下,作最后的抵抗。
厮杀在雨中持续,手枪营将士所剩无几,王金彪连长也在激战中阵亡。张自忠眼看前方弟兄一个个倒下,再也按捺不住,提起一支冲锋枪,大吼一声,向山下冲去,扣动扳机向日军猛烈扫射,十几名日军应声倒毙。关键时刻冲锋枪子弹打光,两名残存的日军士兵冲了上来,张自忠轮枪砸向一名日军,就听“喀”的一声冲锋枪断为两截,那名日军士兵倒在地上。而另一名日军趁机搂住张自忠,张自忠临危不惧抓住日军士兵的脖领用力一甩,由于身上有伤体力不支,竟没有将他摔出去,张自忠大怒双手卡住日军士兵的脖子用力一拧,日军士兵还没来得及嚎叫便瘫倒在地上。张自忠豪情万丈,振臂高呼,“小鬼子没什么了不起的,大家奋力杀出去!”就在这一刹那间,远处的日军机枪向他射来,他全身数处中弹,右胸洞穿,血如泉涌。马孝堂见他突然向后一歪,飞奔上前为他包扎,鲜血溅了马少校一身。
伤口还未包扎好,日军就一窝蜂地冲了上来。危急中,张自忠对身旁的张敬、马孝堂等人说:“我不行了,你们快走!我自己有办法。”大家执意不从,张自忠拔出腰间的短剑自刎,卫士大惊,急忙将他死死抱住。
这时,日军步兵已冲至跟前,多处负伤的张敬高参举枪击毙数名日军,但终被蜂拥上来的日军用刺刀捅死。
从日军战史资料中,我们找到了这场战斗最后的情景:第四分队的藤冈元一等兵,是冲锋队伍中的一把尖刀,他端着刺刀向敌方最高指挥官模样的大身材军官冲去,此人从血泊中猛然站起,眼睛死死盯住藤冈。当冲到距这个大身材军官只有不到三米的距离时,藤冈一等兵从他射来的眼光中,感到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威严,竟不由自主地愣在了原地。
这时,背后响起了枪声,第三中队长堂野君射出了一颗子弹,命中了这个军官的头部,才使他的脸上微微地出现了难受的表情。
与此同时,藤冈一等兵像是被枪声惊醒,也狠起心来,倾全身之力,举起刺刀,向高大的身躯狠狠扎去。在这一刺之下,这个高大的身躯再也支持不住,像山体倒塌似地轰然倒地。
时间仿佛蓦然停止,历史留下一个静穆的场面,殷红的热血交织着迷蒙细雨,构成一个永恒的瞬间——1940年5月16日下午4时!张自忠,一代抗日名将,壮烈殉国,时年49岁。
当时日军三十九师团长村上启作命令军医用酒精把遗体仔细擦洗干净,用绷带裹好,并命人从附近的魏华山木匠铺赶制一口棺材,将遗体庄重收殓人棺,葬于陈家祠堂后面的土坡上,坟头立一墓碑,上书:“支那大将张自忠之墓”。一个誓死抗日并战死沙场的中国将军,却得到了他的敌人——日本军人的尊敬,耐人寻味。奉命驰援的三十八师到达南瓜店时已是深夜,黄维纲师长得知张总司令战死,悲恸万分,当即率领数百人的便衣队夜袭陈家集,在混战之中将张总司令遗体抢回。当日军三十九师团接到军司令部“将张自忠遗体用飞机送往汉口”的命令,为时已晚。
18日上午,忠骸运抵快活铺,三十三集团军将士痛哭相迎。冯治安将军和两名苏联顾问含泪查看了张将军伤势,发现全身共伤8处:除右肩、右腿的弹片和腹部的刺刀伤外,左臂、左肋骨、右胸、右腹、右额各中一弹,颅脑塌陷变形,面目难以辨认,唯右腮的那颗黑痣仍清晰可见。冯将军命前方医疗队将遗体重新擦洗,作药物处理,给张将军着马裤呢军服,佩上将领章,穿市筒马靴,殓人楠木棺材,然后率众举行了庄重的祭奠仪式。灵柩途经各地,军政各界人员和百姓均致哀迎送。在重庆,蒋介石亲率军政官员到朝天门码头迎榇祭悼。国民政府为张自忠举行了国葬,并颁发了“荣哀状”,其遗体安葬于重庆北碚山上。国共两党分ZJJ在重庆和延安举行隆重的追悼大会。中共中央主席毛泽东还为张自忠亲笔题词“尽忠报国”。
5月下旬,全国各地都举行了追悼和公祭仪式。国人撰写了数以万千的悼文。各界要人纷纷题诗、作词、书写挽联,借以纪念和颂扬张自忠将军。
1982年4月16日,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政部为表彰张自忠在抗日战争中的英雄业绩和告慰英灵,特追认张自忠为“革命烈士”。
张自忠之所以能够成为民族英雄,在于他能经得起生与死的严峻考验,并把个人的生死与民族的存亡合为一流,与亿万人民的命运融为一体。能够达此境地,他便能够超越一己之利害,敞开宽大的胸怀,变得忠勇、谦恭、坚忍、无私,便能够在国家忧患,民族危难的关头挺身而出,担当重任,誓死奋斗,为国捐躯。展现了一个武者的卓越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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