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埔军校武术教官“铁巴掌”——韩化臣
八极门第五代大师韩化臣,字惠卿(1886-1937),沧州东南罗疃人,职业武师。身强体壮有千斤膂力。青年时拜张拱辰(景星)为师,习八极、劈挂。为得真传随张师入族,成为入室弟子,同时也得师伯黄四海、师兄李书文奖掖。韩化臣与师兄弟张毓衡、马凤图、马英图一起苦练。四兄弟把马凤图、马英图带来的盐山劈挂,加以提升发展,这是八极、劈挂结合的又一次飞跃。
在中国武术史上,旧立中央国术馆早已闻名海内外,而馆内首批武术教官韩化臣和马英图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们同师学艺,追随师兄李书文离家授业,是近代传播、弘扬八极拳、劈挂掌的代表人物。
学艺经过
拜师学艺
韩化臣的父亲韩起元是清朝武举,跑马、射箭、扔石锁、举石担、操练各种器械,无一不精,告老还乡后勤俭持家守业,苫心经营耕种着四十八顷良田,使得家中生活富足殷实。俗话说穷文富武,韩化臣由于自幼聪明好学,父亲又精通武功且与本村八极拳家张景星关系甚好,就让他先滇私塾,同时领着他向张景星行“顶帖”大礼拜师,系统学习八极拳、劈挂掌、春秋大刀和六合大枪等拳械。
张家把式房
在罗疃村,人们通常将师父所设的场子称为把式房,实际上就是封闭起来避免闲人进入的练功用的大空屋子。罗疃村共有两家这样的把式房,东西一条大街将村子分成两半,街南面是李家(李大中)把式房,街北面是张家(张克明)把式房,两家把式房相隔实际上还不到一百米。张家的把式房占的是韩家的地方,因为韩家有钱,本来,韩化臣的父亲想给张景星一百亩好地作为报酬,可是张景星整天教拳,哪里有时间种地,于是只好收回土地,干脆把师父接到家里养着算了,自己又不是没条件,这样大家都非常方便,所以张景星是吃住在韩家,教艺在韩家。就是从这间练功房子里,走出了张玉衡、李书文、韩化臣、马风图、马英图、王中泉六位师兄弟,而他们六人将八极拳在不到一百年的时间里迅速传遍沧州,传遍京津,传遍全国,传遍世界。毫不夸张地说,是他们创造了当今世界八极拳的无限辉煌。
苦练功夫
在张家把式房中练武,并不是很容易的事情,通常的情况是,一般的徒弟是不能进入到里边的,只有韩化臣、马英图这样拜过师,递过帖的弟子才有进入训练的资格。师兄弟们练起功来真是热火朝天,地动山摇,每天早上和晚七,都要挑满一大缸凉水,每人戴一顶瓜皮帽,再捎上一条毛巾。练功时个个光着膀子,练臂力的抓铁球,扔石锁;练腿功的扎马步,跳大坑;练排打的撞大墙,抡木棒;练硬功的打沙袋、搂木桩。师父规定,大家都要拿出百分之百的劲头来练功,练渴了,拿起水瓢来咕嘟咕嘟狠喝一顿;练出汗了,拿过手巾擦一把,时间长了,汗多了,就将手巾往帽子里拧,渐渐的帽子里的汗水越来越多,直到汗水盛满瓜皮帽,就可以自行收功回家了。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把式房里传出惊天动地的震脚声和呐喊擤气声,地面上被跺出了一个个深坑,趟出了一道道深沟。韩化臣十八岁时,生得高大健壮、英俊魁梧,(据村中老人回忆,韩是村中个头最高之人)。他练功非常刻苦,经常把练功融入到生活和劳动之中,为练出八极“掐肚”功力,韩化臣每天到自家菜园里的水井旁用辘轳提水浇同,当把大水篓摇到井口时,突然松开摇把,沉重下坠的水篓带着摇把快速地旋转,此时,韩用双手猛地掐住辘轳,辘轳戛然而停,坚持一段时间后,再松再掐,再提再松,反复操作,一个时辰下来,早已是通身大汗,天长日久,腰、腿、肩、臂、背、腕、足、指功力剧增。为练出整体力,他还在菜同里蹲着马步左右手来回不停地连根拔起半人高的野草。每逢村里唱大戏,他总是蹲起马步运使着功夫看,既欣赏了戏,又锻炼了下盘功夫。有一次,村里一个小伙子开玩笑,在他蹲马步的时候,偷偷地把凳子从他的屁股下撤走,躲在旁边瞧着,寻思着看韩化臣的笑话,可是直到大戏演完,人们都起身回家的时候,韩化臣才直起身子回头,发现凳子已经撤在旁边,于是周围的人见状都哈哈大笑。为练出下盘功夫和胆量,师兄弟们到村南的大水井边,扎好马步蹲在井沿上,一人站好,其他人轮流拳打脚踢往井里打,谁要是胆怯了,叫停了,就算输了。为练出摔打实战功夫,每到玉米快熟的季节,韩化臣总要约上师兄李书文、张玉衡、师弟马英图到自家的玉米地中,用手拔起棵棵两米多高的玉米秆,形成一个方圆五六米的场子,地而又松又软,踢打摔拿任意施展,既不会摔坏身体,又可以练出交手功夫,别人还不会偷学东西,一举三得。在把式房里举石担,扔石锁,抓铁球,摔铁砂掌,练铁山靠,蹲小架更是下功夫。同时他在器械训练上,把六合大枪、梅花枪、春秋大刀、万胜双刀、虎尾鞭、三节棍和行者棒练得异常纯熟。功夫练成后,双膀一晃有千斤的力,撞倒墙头是轻而易举的事,一记八极撑捶,能将墙上的青砖打出半截;带孔的拴牛桩,一掌就能把它从孔处打断;一式劈挂扑地掌能将冰面拍裂,被人们赞为“铁巴掌”。
初涉江湖
1906年春天,韩化臣功艺大成后,这一年正好二十周岁,师父张景星让他到外面闯一闯,一是验证一下功夫,二是结交一些武林朋友,三是谋个差使为国为民效点力。于是韩化臣准备先跟师兄“神枪”李书文到北京一游。自古就有“镖不喊沧”的传言,师兄弟俩偏偏不信这个邪,二人从罗疃出发,一直喊到沧州城里,也没有遇到一点麻烦,这方圆百里的土匪、盗贼和善斗的练武之人早就听说过罗疃功夫的利害,哪个还敢出来较量。就这样,二人顺利通过沧州到达北京,居住了下来。李书文每天早晨坚持练习“鹿伏鹤行”之术,围着北京老城墙走一圈,大约有20公里的路程,其行走功夫可谓上乘。韩化臣不久也学会了这套神行术,并结交了“醉鬼张三”张长祯、形意从卦名家张兆东、李存义等一些武林朋友,这些人均练习过八极拳。当时武术界流传“一京(北京)二卫(天津卫)三罗疃”的说法。
东北献艺
民国初年,韩化臣应师弟马凤图之邀,与小师弟马英图一起赴沈阳交流技艺。有一次,韩化臣单独到黑龙江一个叫三棵树的地方,遇到一位名为郝绍功的翻子拳家设场授徒,二人见面,甚是投缘,于是结为金兰,韩为弟,郝为兄。郝绍功挽留韩化臣在家中住了一个多月。一天,郝弄了几个菜,打了一壶酒,酒过三巡后,郝对韩会清说:“兄弟,哥哥跟你商量个事儿。”韩化臣说:“大哥,您有事尽管说,不用客气。”郝说:“大哥我在这里设场子授徒养家糊口,凭你这身武功,将来跟你学艺的一定会很多,到那时我就在这个地方呆不下去了,只好另谋职业了。不行你就离开这儿,你看如何?”韩化臣听了觉得大哥的话有理,就说:“没问题,明天我就回关里老家。”第二天,韩化臣打点好行装,郝绍功起身相送,到了外间屋,郝说:“兄弟,你得给我留个印象和纪念啊!”话没说完,奔着韩化臣的后腰就是一拳,韩凭着感觉回身一个“探马掌”闪电般击出。郝绍功早有防备,灵巧地一侧身躲了过去,韩这一掌就打在了后墙上,只听“啪”的---一声,墙上一块青砖出去半截,墙上立时出现一个大窟窿。郝绍功高兴地说:“好兄弟,这就是你给我留下的最好的印象和纪念!”韩化臣离开后,郝绍功就请人画了一张画,裱好了挂在墙上,盖住这个大窟窿。每逢弟子们到家,就掀开画让大家看,并说:“这是关里韩师傅的铁掌功。”这段小故事是赵树德先生80多岁时讲述的。
资助鼓励
如果您认为我们做的对您是有价值的,并鼓励我们做的更好,请给我们关注和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