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先生的禅
先生于禅宗用功最久,体会最深,且有明师指教,非从纸上得来(这一点很重要,修证不是哲理玄言,可以空谈,任意发挥。修证是科学的,活的,真实的,必须要有有经验的老师去指导,仅凭看书是不行的,这与作学问大不相同。)故而先生虽然“什么都卖”(先生自嘲).但以“禅门货色”为最佳,如《习禅录影》中指示学人心性那句“一部大般若经,其要尽在于一本金刚经;一本金刚经,其要尽在于百余字之心经;一部心经,其要尽在这一板子上。”(按:说至此,先生以板击地一下。)又如说密宗大手印“只知空乐明,而不知此能见空乐明者是何物?”凡此种种,单提第一义谛,直指向上一路,虽古圣哲说法何以加兹!(按:我曾读过多部宗门语录,禅师有大名者,其说法高妙处,不过如此。)学人在先生处,所能获得之最精要者,当在于此,认得“本来人”,不再向外驰求。佛典浩浩,但其中心已在掌握之中。纲举目张,不复有“博而寡要”之迷茫矣!
南先生的“事功”
与逃世避人,只求自己清静的“自了汉”不同,先生的禅是“英雄禅”。先生在台湾,社会影响极大,人称“通天教主”,很吃得开;而且年轻时单人匹马闯入土匪山寨,责以民族大义,收编数千众为“恳殖军”,以抗击日本;年老时关心桑梓,投资兴建铁路(从乐清至九龙);热心文化,推动“读经工程”——凡此种种,皆非婆婆妈妈之“老婆禅”可以望其项背。令芸芸众生对修道之人不复小视(彼等以修道者为消极、无能、可怜之辈。)“内圣外王”,能说能行,其于禅于世,可谓有大功也。
南先生昀学问
先生门人称先生为“国学大师”,未免过誉,先生只是对与禅有关之典籍有颇深研究,对于密宗、道家、儒家之学以及其它学问,则多牵强附会“想当然”之处,如《静坐修道与长生不老》中称修道至相当程度,须调节饮食,是为“火候”(道家“火候”之说极为复杂,不如此简单也。)说红楼梦之诗而引用失误,说历史往往张冠李戴,缺乏基本治学功力——笔者准备写一书稿《南学指瑕》以消除其学说广泛的负面影响。要之,其国学程度,仅可称“国学爱好者”,未可道貌岸然,硬充“国学大师”也。
南先生的“才晴”
先生自诩“名士才情”,我看未必。先生之书法,支离破碎,枯槁僵硬,可谓不入流;先生之文章,文言尚可,白话则枯燥冗长,几同老年人自吹“我当年如何如何”之赘语,让人生厌;先生之诗,可打七十分,但偏于说理,缺乏韵味,是“以文字为诗,以议论为诗”的宋诗未流,与唐诗高简意境,相去甚远。
南先生昀修为
先生在《静坐修道与长生不老》一书中,大谈其“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之感受,俨然已经经历过此诸般境界矣(按:先生门人就称他为“过来人”)然而核之实际,炼精化气”成功,则当齿落重生,白发复青,不食荤腥矣。而先生年届知命,便已头颅似雪矣;今过七十,已满口假牙矣;肉食之积习未去,仍喜吃牛肉面矣。“炼气化神”功成则当貌转童颜矣,所谓“肌肤若冰雪,绰约若处子”(庄子语),而先生面已生斑,垂垂老矣。以吾推断,先生之功,最高不过“出阴神”,可以坐脱立亡,有一定神通耳!去道家大成之境,用先生自己的话来讲,“前途尚有十八滩,尚应努力”。
(责任编辑乔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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