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之强”和“吴一武”两家镖局是世交。张镖主有个儿子名叫张开志,不仅武艺超群,而且一表人才。吴镖主有个女儿。两位镖主一高兴,便为两个孩子订下这门娃娃亲。吴镖主的女儿吴约兰不仅相貌平平,而且是个侏儒,张开志对这门亲事自然是满肚子的不高兴。一天傍晚,张镖主将张开志叫到跟前,说有批货让他押到襄阳去,等押完这趟镖回来,就替他把亲事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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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说要娶吴约兰,张开志心里就不自在。可父命难违,第二天一早他便带着几名镖师押着几车镖上路了。
时逢乱世,盗贼蜂起,镖也不好押。好在张镖主为人仗义,声名远播,张开志带着镖队一路上畅通无阻。
行到当阳地界,突然旁边的树林里飞出一物“梆”地一声嵌进镖车的木板里。张开志过来一看,却是一粒枣核。而在路边的一棵枣树上,一个半大的孩子正在上面吃山枣。
张开志忙运气于指,将嵌在木板内的枣核抠出来,随手一扔,一只飞鸟从半空中落下。张开志拾起死鸟,用教训的口吻道:“伢子,把枣核往人吐,像话吗?”
孩子笑道:“大哥你误会了,方才那是在向你们打招呼,并没有要冒犯的意思。我也去襄阳,跟你们一块走好吗?”
一路上,孩子蹦蹦跳跳。一会儿唱歌、一会儿学鸟叫。张开志悄悄对旁边的张镖师道:“说不定是哪个贼窝放出的眼线,盯准他……”
正说着,孩子突然不见了,张镖师忙跑过去朝林中窥探。就在这时,一口唾沫从林子里飞出,正落在他的鼻梁上。接着一个稚嫩的声音道:“连出恭也要偷看呀,让你长长记性!”孩子说着从林子里出来,并得意地打了几个响哨。
这时,谷内突然响起一阵锣声,转眼林内跳出一伙强人将他们团团围住。领头的手持一把铁箫,凶神恶煞,活像地里钻出的恶太岁,冲大伙叫道:“不想死的就把东西留下!”
张开志忙拱手道:“在下没说错的话,前辈便是‘铁箫’大侠了?在下代父押镖,还望大侠网开一面为晚辈行个方便!”
因为张开志曾听父亲说过,王宝善的一支夺命铁箫能吹得人三魂出窍。一旁的张镖师道:“小东西果然是贼人放出的眼线,不如先结果了他!”
孩子委屈地道:“你凭什么说贼人是我引来的?我现在就去打头阵,等退了贼人再回来割你的舌头!”
孩子气呼呼地说着,抓了把竹叶朝喽?们掷去。听得声声惨叫,喽?们非死亦伤。王宝善一见大怒,手举铁箫朝孩子狠狠地砸来。孩子身子灵活,早跳到一边,面前的一块巨石被砸得粉碎。
张开志担心孩子吃亏,手举钢鞭冲上去将铁箫架住。二人在山前一场恶战,直斗得日月无光、尘土飞扬。
斗了近百个回合,王宝善见无法取胜,便卖了个破绽,双脚一顿跳上崖顶,坐在上面吹起箫来。随着阵阵箫声,在场的人顿时感到精神恍惚、浑身无力,后来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张开志醒来时,发现自己被关在一间土牢里。看看周围,唯独不见了那孩子。张镖师道:“小东西果然和他们是一伙的……”话音未落,只见孩子从草堆里钻出来,斥道:“又在胡说,等出去了点你的哑穴!”
张镖师道:“出去?不是在说梦话吧?”
孩子没吭声,却伸胳膊顿腿地练起功来,渐渐地他的身子越变越小。到最后,变得像个五六岁的娃娃,往栏杆缝里一挤,竟钻了出去。
众人正为孩子高超的缩身功暗暗喝彩,孩子早摸到门边,点了值班喽?的穴道,并从他身上取下钥匙将牢门打开。众人找到镖车,连夜下山。
好不容易逃出山谷,不想崖顶上坐着个人,正是王宝善。只见他挥舞着铁箫大声喝道:“想逃?没门。老夫今天要让你们全横在这儿!”说着将箫取出。然而,他使出吃奶的力气也吹不出声来。孩子却得意地道:“是我在他的箫孔里塞满了泥巴坨!”
担心王宝善追来,车队上路后一阵狂奔。逃到一道山口,众人早已是气喘吁吁,不得不停下来歇会儿。孩子顽皮,坐到镖车上继续吃剩下的枣儿。
就在这时,草丛内“哗”地一声跳出来个人,拔腿就跑。一粒枣核不偏不斜正好打在他的后脖子上,那人当即倒地。镖客们过去一看,周围全伏满了人,一动不动地蹲在那儿,全被枣核点中穴道。
众人惊愕之余,孩子却从车上跳下来,不当回事地道:“我还当是山鼠呢,原来是一帮毛贼。听说他们在此为非作歹干了不少坏事,已被我废了武功,再也不能干山贼了!”见孩子小小年纪竟有如此好身手,张开志不觉暗暗佩服。
几天后,镖队来到黑风岭。盘踞在这里的贼头儿姓姜名虎,一杆无影追魂枪神出鬼没无人能敌。镖队刚开到岭下就被发现。张开志一路上夺关斩将所向披靡,根本没把这些毛贼放在眼里。他挥舞着钢鞭正要上前,却被孩子拦住:“不能硬闯……”话音未落,只见一个身披黑斗篷、满目狰狞的汉子手持一柄鬼头枪、带着一群魑魅魍魉冲了过来,正是姜虎。
姜虎冲进人群一枪一个,将众人一挑翻,喽哕们一拥而上将镖师、车夫一一拿下。
张开志大怒,举鞭相迎。刚斗了两个回合,突然跨下的青鬃马马失前蹄将张开志掀翻在地,被喽哕们生擒,连人带车一起押上山,绑在空地的柱子上。
张镖师环顾四周,又不见了那孩子,向张开志道:“看来他与这个山头的强盗是一伙的。公子的青鬃马是条千里驹,为何突然马失前蹄,分明是他在里面动了手脚!”
经张镖师提醒,张开志猛地记起昨夜是孩子帮忙喂的马料……后悔莫及。
夜半时分,一个喽?口衔尖刀、端着个接血的盆子来到近前,瓮声瓮气地道:“大王要做醒酒汤,先取谁的心肝呢?”
张开志不由骂道:“龟孙子,先从爷爷开刀,皱一下眉头也不算好汉!”
那人拍了拍张开志的脸,揶揄道:“有种,可惜死在这种地方,不值啊!”说着撕开他的胸衣,泼了一盆凉水,然后准备一刀插下去。
张开志见半天没有动静,睁眼一看,只见喽口呆呆地站在那里,已被点了穴道。旁边,一个瘦小的身影一把夺过尖刀,替他和所有的人割断绳子,说声“快走”之后率先跃上青鬃马,然后又将张开志拖上马背,正是那个孩子。
张镖师问道:“镖车怎么办?”
孩子道:“什么时候了,还管什么镖车?”而令张开志感到奇怪的是这青鬃马昨天都是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今天不知怎么变得精神起来了。怕惊动山贼,众人只得扔下镖车,逃下山去。
傍晚,他们终于到达襄阳城,守将方志通亲自出迎。张开志惭愧地道:“方将军,我没能把镖押到……”
不想方志通拍拍青鬃马,哈哈大笑道:“实不相瞒,末将让你押的并非那些镖银,而是这匹千里驹!骑上它,管叫金狗闻风丧胆!至于镖车里装的并非金银,全是石头。这次押镖张少侠功不可没啊!”
张开志却将孩子推到方志通面前,道:“这位小兄弟才是真正的功臣!”
方志通道:“小兄弟?她可是末将的表妹啊!”说着一把摘下孩子的帽子,露出满头秀发,果然是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看得张开志目瞪口呆。
回到金陵,父母忙替他张罗婚事。而张开志心里惦记的是路上同他一起押镖的那位姑娘,迟迟不肯给新娘子揭盖头。就在这时,方志通从襄阳城赶来,张开志忙出去迎接。
方志通道:“你出来迎客,把我表妹独自晾在房里?”
张开志被说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很快醒悟过来,赶紧回洞房,不想房门早已关上。听见新娘子在里面道:“你怠慢了本姑娘,罚你在门外跪三天三夜!”
张开志道:“除了路上那位一同押镖的‘小兄弟’,张某决不跪别人!”
话音未落,房门再度打开,果然是同他一起押镖的那位姑娘。新娘子正要掩门,张开志早钻进房内。可他怎么也弄不明白:自己明明娶来的是吴约兰,怎么突然变成了一起押镖的那个姑娘呢?
张开志哪里知道,这些年吴约兰一直跟着一位异人在练缩身功,所以张开志见到的自然是个缩了身的“侏儒”。听说张开志押镖到襄阳,吴约兰抄在前面将他劫住。经过鬼头崖时镖队受阻,吴约兰用缩身法摸出牢房点了点喽哕的穴道,将他们救出,并用泥封住王宝善的箫孔使镖队化险为夷。
由于吴约兰知道这趟镖真正要押的是那匹青鬃马,经过黑风岭时担心山贼姜虎认出是宝马,便偷偷地在草料里加了巴豆使青鬃马拉肚子。果然姜虎见青鬃马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就把它当成了一匹普通的马。随后吴约兰治好青鬃马,并帮助他完成了这趟镖……
听罢吴约兰的述说,张开志感激地道:“娘子你何不早说?真难为你了!”说罢,一把将她抱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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