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廷华神功折服“铁枪刘”

王忠海

清朝光绪末年，北京城有一位武林高手，名叫程廷华。程廷华是八卦掌大师董海川的得意弟子，八卦掌练得炉火纯青，是程派八卦掌一代宗师。程廷华不但功夫高超，而且拥有一腔爱国热血。八国联军攻入北京，烧杀抢掠，无恶不做。程廷华挺身而出，手持大刀与外国侵略者拼杀，最后中弹而亡，英勇就义。

程廷华早年在北京城里开了一家眼镜店，以谋生计，因此人称神掌“眼镜程”。虽然功高艺深，程廷华做人却十分低调，从不在人前炫耀武功，只是在一些生活琐事中不经意地显露出来。有一次，眼镜店订购了一批制作眼镜的材料。由于下雨，送货的伙计双手抱着一箱材料急匆匆地从外面往屋里搬。进屋时，这个伙计的后腿绊到了门槛上，整个人便向前摔了下去，手中的那箱材料也脱手飞向了空中。站在柜台前的程廷华见此情形，一个箭步，飞身来到伙计身前，伸手将其扶稳。紧接着又如闪电般转身前探，蹲下去伸出右手掌，将那箱四十来斤重的材料轻松接在手中。送货的伙计惊魂未定，怔在原地一动不动。店里的两个顾客也全看傻了眼。就这样，程廷华的高超武功传遍了京津武术界。

天津蓟县有一个练形意拳的，姓刘。因常用一条三十多斤重的铁枪练功，所以人称“铁枪刘”。“铁枪刘”听到有人说程廷华武艺高超，既不信，也不服。于是提着那杆沉甸甸的铁枪来到北京，要与程廷华较量一番。

“铁枪刘”阔步走进程廷华的眼镜店，将手中的铁枪往地上一戳，高声叫道：“眼睛程”在不在？这一嗓子，声若洪钟，把店里的伙计吓得全身一颤。听见有人喊，程廷华从内堂出来，一看眼前这个身材魁梧的汉子及那条黑黝黝的铁枪，心中已料到来者不善。于是抱拳行礼道：请问阁下找程廷华有何事？

“铁枪刘”一抖右手中的铁枪，傲慢地说道：听人说“眼镜程”不但眼镜做的好，而且拳脚功夫也练的不错，我特来请教一二！

程廷华谦恭道：鄙人正是程廷华。

“铁枪刘”仔细看了看身着长衫的程廷华，身材适中，相貌平和，全然没有武夫那种雄昂之气。

“铁枪刘”说道：不知阁下可愿赐教？

程廷华迟疑了一下，然后笑着说道：赐教不敢当，既然这位先生有意，程某愿意相互交流一下！

“铁枪刘”随程廷华来到后院。院子不大，但清幽洁净。黄土地面平整硬实，一看便知是常年练功所致。墙角兵器架上摆放着刀枪剑棍等兵器。

程廷华与“铁枪刘”坐于院内石凳上。程廷华问道：敢问先生贵姓，师承何处，所习何种拳术？

“铁枪刘”脖子一仰，说道：我姓刘，人称“铁枪刘”，家师乃津门于振海。习练形意拳已有数年。现在不敢说功夫有多高，但也不会惧谁！

程廷华见“铁枪刘”一脸傲慢，微笑道：不知刘先生想交流一下什么？

“铁枪刘”起身走到院子当中，将手中铁枪在身前一横，说道：请程先生选件兵器，咱们走两趟！

程廷华走到院子当中，双手一伸，说道：兵器我就不选了，你只管用你手中的铁枪攻我吧！

“铁枪刘”一看，迟疑了一下。觉得自己持械，而对方徒手，有些说不过去。但眼下又不好推辞，只好应声道：那好。不过要是伤了你，可莫要怪我！

程廷华笑道：刘先生不要有所顾虑，尽管放开手脚进攻。

“铁枪刘”抱枪行礼后，便持枪进步向程廷华胸口刺了过去，但速度并不快。可就在枪尖将要沾着程廷华身体的一刹那，程廷华身体稍微一转，便躲过了这一枪。“铁枪刘”又连刺了两枪，又都让程廷华旋身移步躲了过去。

“铁枪刘”感到程廷华功深技高，于是放开手脚，全力劈刺。一时间，黑亮的铁枪上下翻飞，犹如一条黑色巨蟒在空中游动。程廷华左闪右躲，疾如闪电，快似流星，就像随风舞动的飞絮，轻松的把“铁枪刘”的攻势一一化解。

几十招下来，“铁枪刘”已是汗水泠泠，面红气急。心想，照此打下去，自己必败无疑。于是将抢把向上一挑，回身便以一招凶险的“回马枪”刺向程廷华的面门。程廷华这次没有闪躲，而是用右手食指与中指夹住了枪尖。“铁枪刘”一看铁枪被程廷华用手指夹住，急忙用力向后拽拉，但铁枪就如同与程廷华连成一体，根本拽不动。

正在“铁枪刘”全力向后拽拉铁枪的一刹那，程廷华轻提丹田之气，运力于手指之上，只听“嘣”的一声，铁枪的枪尖被程廷华用两根手指拗断。“铁枪刘”没有想到枪尖会断，一时没收住劲，整个人仰面向后摔倒在地，那杆铁枪也脱手飞出。

程廷华疾步上前伸出双手扶起坐在地上发蒙的“铁枪刘”。“铁枪刘”站起来双手抱拳，惭愧地说道：程先生的功夫果然名不虚传，我服了！

从此后，“铁枪刘”便拜在程廷华门下，学练八卦掌。

（责任编辑柯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