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劳模的中国式摔跤情结

一、双德全与中国式摔跤

双德全曾是“五一劳动奖章”获得者,全国劳动模范、中国式摔跤高级教练。看着当年任全国总工会副主席的罗干到工厂看望他的图片,老双的眼中流露出无比的自豪:他穿着一身工作服与罗干促膝交谈的情景仍然历历在目。如今双老已经67岁了,时间的年轮虽然在他的脸上留下了深深的烙印,但他的心里却依然像年轻人一样总是对他喜爱的中国式摔跤充满激情,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位老跤手虎背熊腰、肌肉发达、炯炯有神的目光,粗大的嗓门,俨然像个大力士。

双老从16岁时就酷爱中国式摔跤,并拜师学艺。此后几十年如一日,风雨无阻,工余时间大都交给了摔跤。退休后他仍然活跃在北京的跤场上,被誉为中国式摔跤界的不老松,几年前,《北京晚报》曾以双德全现象为例,发表了题为《中国式摔跤有旺盛的生命力》的文章,在读者中产生了广泛的影响。

双德全现在执教的地方叫华声天桥民俗文化城,坐落在北京潘家园的南边,他的跤场就设在这里:高大的蒙古包式的室内演场。遮风挡雨,一年四季表演从未间断,不仅成为民俗城的一景,而且也是许多老北京及喜爱中国传统文化的人经常转悠的地方。演出棚内摆设着长长的中幡,挂着不同颜色的跤服,中间一个厚厚的圆形海绵垫,是专门供比赛和训练用的。场地的四周还放着好几排凳子,是为观赏中国式摔跤和中幡的观众准备的。不时有海内外慕名而来的观光客到此一游。有的是为看一眼原汁原味的中国民俗,还有的同行是专门来切磋技艺的。

其实,双德全跤场最初是建在德胜门外公园内,那还是10年前的事。当时德胜门外街道办事处认为这是一件弘扬中国传统文化、利于全民健身的好事,便给予了大力支持,特意在公园内批了一块地,作为摔跤训练基地。尽管是露天的,但已经很不容易了,因为中国式摔跤不是全运会比赛项目,只在全国少数民族运动会上才有,常被一些人忽视。当时全北京只剩下德外公园和牛街两处了。中国式摔跤慢慢地变成了稀有物种。双德全在这种情况之下,对中国式摔跤情有独钟,痴心不改。由于他的人格魅力和高超的技艺吸引了许多过往行人,不少青年纷纷加入训练队伍,其中有学生、公务员、工人、医生、教师、农民、解放军等,数目过千人。如今他的跤场从室外移至室内,条件改善了,名声也大多了,近年来接待了日举、德国、新加坡、马来西亚、美国、英国、印度尼西亚以及中国番港特别行政区、中国澳门特别行政区、中国台湾等国家和地区的数以千计的宾客。当年跟随他学跤的学生有的已经由学员变成了演员,平时接待国内外宾客,每逢过年过节经常在庙会上表演。最近市总工会决定成立北京市首都职工中国中幡表演团,双德全任总教练,他弟弟双德禄任副总教练,他的儿子双志杰任队长。同时聘请著名摔跤家王德英担任顾问。一支正式代表北京职工的中幡、摔跤表演团将要活跃在首都舞台上,双德全和他的弟子们也会把自己的绝活儿奉献给喜欢中国优秀传统文化的人们。

二、中国式摔跤要走向世界

一生挚爱中国式摔跤的双德全始终认为,中国式摔跤应当走向世界,要让更多的人了解中国优秀的传统文化。“越是民族的,才越是世界的”。中国式摔跤是中华民族浩瀚的传统文化中的一枝奇葩,已有四千多年历史。在唐宋时代,摔跤风颇盛,就连帝王将相也成了摔跤爱好者。像后唐庄宗李存勋曾与摔跤高手李存贤角逐,李存贤就是因为这场比赛的胜利,后来得了个蔚州刺史的官衔。

北京是现代中国式摔跤的发祥地。五六十年代中国式摔跤在北京相当火爆,跤场遍及全城,各区体校都设有中国式摔跤班。每逢周末,东长安街、西单、北海、宣武、朝阳等体育场都有摔跤比赛;观众很多。说明中国式摔跤不仅有悠久的历史,而且很有群众基础。

随着改革开放,我国各方面都在发生日新月异的变化。北京市华声天桥民俗文化城的双德全跤场蜚声海内外,一些海外同行时有慕名而来者,有的切磋,有的观摩。一位德国的来访者曾拿过古典式摔跤世界冠军,带来6名学生,想先在北京与双德全切磋,然后再到少林寺考察。双方见面后,讲好规则,双德全命徒弟刘古文上场,从外表上看,对方膀大腰圆,胳膊上的肌肉非常发达,而小刘则显得有点单薄。正如中国式摔跤讲究的“四两拨千斤”,只见小刘三下五除二,便将大块头摔倒在地。德国同行服了,认为中国式摔跤非常厉害。日本—些练过柔道和跆拳道的也来此进行过切磋,同样败在了双教练弟子的手下。他们觉得中国式摔跤奥妙无穷,真如双教练讲的“大绊子三百六,小绊子赛牛毛”。

在众多造访者中有两位特别显赫,一位是袁祖谋。他曾在上海教练中国式摔跤,后移居法国,曾策划组织过几届“巴黎市长杯”中国式摔跤国际比赛,在国际上有一定的影响。另一位是一代跤王、绰号“花蝴蝶”程东生的孙子,他在台湾从事中国式摔跤教练工作,这次专程来京观看中国式摔跤,看罢他赠送了5个信封,每个里边有两支花蝴蝶标本,表达了他对双德全老师的敬意和欣赏。他说,在台湾要租用这么大的跤场费用高得惊人。你们能有这么好的条件真不简单。他希望今后有机会海峡两岸跤界多加强交流。袁祖谋来时带来6名法国学生。看完双德全的中国式摔跤和中幡表演后,深受感动,并留下了500元人民币。他说,早就耳闻双教练在德外公园有个跤场,今天眼见为实。他表示以后有机会请双教练带学生参加他举办的国际比赛。

双德全认为,中国式摔跤有着鲜明的民族特色。它的服饰、规则、入场仪式与其他摔跤都不一样,处处洋溢着中华民族的气息。中国式摔跤具有竞技体育的一切要素:它是双方斗志、斗勇;斗巧、斗力的对抗性项目。看谁能利用技巧和力量将对方摔倒。如果双方都倒了,身体在上方者为胜方;如果两人先后倒地,后倒地者得分。倒与不倒、先倒与后倒是中国式摔跤判罚的核心。

中国式摔跤要求跤手必须穿一样的跤衣,又叫做“搭裢”。它非常结实,是用6层棉布做成的,颜色为白底红、蓝衣边。蓝、红双方在格斗时,相互能抓住对手的部位叫“把位”。格斗双方总是千方百计地设法抓住对手跤衣上的有利部位,发力使之失去平衡。中国式摔跤变化莫测,许多招数让对手难以捉摸,在周旋之中“上当受骑”,观赏时其乐无穷。

中国式摔跤的另一特点是胜负易辨。有人说,中国式摔跤是站立式摔跤,谁趴下,谁就输了;谁站着,谁就赢了。如同足球射人对方球门,篮球谁将球投入对方的篮筐就得分一样,规则简而明,观众一看就懂,这就是为什么以前街头巷尾都会有那么多人围着观看中国式摔跤比赛。

让双教练感到欣喜的是,近年来,国内的中国式摔跤逐渐升温。除了少数民族运动会设有中国式摔跤,其他各类比赛与交流也在增多,比如在山东举办了全国性赛事。他觉得中国式摔跤凭借自身的魅力和社会越来越多的有识之士的支持,走向世界的步子会越来越大。他相信终究有一天出神入化的中国式摔跤会誉满全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