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丹太极宝刀不老——记太极拳养生专家、气功医师王继振

上海虞荣舜

见到王继振,就被他名片上的头衔震住了。名片上说,他是“上海市桂亭内家拳协会顾问,金丹太极拳四十八式创编者,金丹气功委员会主任,武当山武当拳法研究会顾问,中国华岳心意六合八法拳理事,法国万籁声武术协会中华传统武术学院顾问,新加坡北拳道正勇中医气功推拿中心顾问”等等,看得我头也有点晕了。

当我静静坐下来与87岁红光满面的王老畅谈起来,他的传奇经历,绝佳武艺与高尚德行,又深深地吸引着我。

“武当对剑”一传人

王老师出生在河北省任邱县的一个武术之乡,与“小兵张嘎”是同村人。其祖上精通中医、针灸和按摩。从小受祖传武医家教熏陶,6岁至12岁念私塾,晚上随叔父学练少林武功,平时随祖母学气功按摩。祖太爷王树槐武功高强,是当地有名的镖师。曾赴北京、天津打过八国联军洋毛子。父亲王其浩早年因拳法漂亮,被杭州知府看中当保镖,后又跟国民党陆军上将邓宝珊当护卫,以后在上海随宁波电灯公司老板当保镖。王继振于1946年来到上海,想动员长年在外的父亲回老家,见父亲染上肺病,就留在上海尽孝侍奉,进了饼干厂当了一名送货员,以后成了公安民警,因给所长提意见,被打成右派。在马桥公社劳动改造期间,因挑粪逞强,造成左髋骨骨裂扭伤,以后骨髓炎引起全身关节痛,上下楼梯均要人背,再加上胃病等疾患,把他折腾得弱不禁风。1959年6月,在一次推拿诊疗中,好心的推拿医师顾伯芳指点他去人民公园,找一位叫褚桂亭的武功大师练练养生功。第二天他便披着破棉袄拄着拐杖找到褚大师,上前恳求褚老师收留。褚大师见王继振弱不禁风的身体,就和善地说:“浪费你两个钱是小事,你这个样子能行吗?到天不冷不热时再说吧。”老师有意婉拒,后来在王继振再三恳求下才答应收留。在他写下姓名家乡地址时,老师一看竟然是老乡,忙问“你上人叫什么?”“祖父王恩荣,父亲王其浩……”老师一愣,随即一拍大腿,哎呀!原来,这位大名鼎鼎的武当拳大师褚桂亭与王继振父亲王其浩是结拜弟兄。从此,王老便追随褚大师学练金丹太极气功、太极拳、形意拳、八卦掌和太极推手及三大门长短兵器,寒暑风霜,从不间断,苦练数十载终成正果,不仅病患全消,身心俱佳,而且传得褚老师的藏身绝技“武当对剑”,精上下手练法,名噪一时。1980年,他获上海市传统套路武术表演赛武当对剑第一名。1991年至1993年获武当山国际武术表演六合刀、六合剑、龙形剑优秀奖,其太极长拳、太极剑表演被文物委员会录像珍存。1999年获河北省深州市中国形意拳交流会形意杂式捶、三合刀、燕形拳三项第一名,并荣获金质奖牌。

2003年6月,应广东电视台之邀,在上海延中绿地拍摄《武林探秘》记录片,表演武当对剑、太极剑、太极刀、太极枪、六合剑、龙形剑、杨式太极拳等,在两个半小时中,近十套武功动作,王老师虎虎生风,身手矫健,动作到位,令武术同仁啧啧称赞。当劝其休息时,他却说:“不要休息,锻炼身子就要有股子精神!”

2003年10月,广东电视台摄制组赴华山拍摄《武林探秘》,邀约杨式太极拳知名传人、历届全国武术冠军等9大高手汇集华山名巅,豪情挥剑,在这场空前惊心动魄的“华山练剑”中,80高龄的王继振先生同他的学生孟毅力(女)师徒,一白一红,于绿茵中剑影闪闪,身姿翩翩,看得周边游客如痴如醉,掌声迭起。

如今87岁的王老,天天骑车到上海大剧院门口免费教授拳术,这里是他与师傅练武研习的风水宝地。他愿意公开“武当对剑”之绝技,与武林同道交流研讨,热切希望中国武术遗产代代相传,发扬光大。

终生难忘大恩师

当问到他心目中的榜样是谁时?王老提高了嗓音:“我有两个恩师终生难忘,一个是褚桂亭老师,一个是褚老师推荐的张长信老师,我跟张老师学大成拳内气功、华岳心意六合八法千年古拳……他们不但教我武艺,还教我武德。”

他的讲述过程不下十来次提到褚大师。褚老师于l913年从河北老家闯荡上海传授武术,直到1917年打开局面后,又把王老师父亲王其浩等7位乡亲接到上海帮忙。1928年春,南京中央国术馆选拔人才,在上海打擂台进行预赛,褚大师、张长信均慕名而来,褚大师一拳成名。同年秋天去南京正式国考时,没有参加散打,就被重用当了一名武术监察员,一套出神入化的龙形剑表演,又让他荣获了特等奖,从此名震南京。后来,褚老师被留任,是三届总统府武术教官,被陈璧君看中,当她两个女儿的武术教习。褚大师也曾多次借进入总统府有特别通行证之便,保护过地下党,救助革命人士。

褚老师的高超武功和高尚人品尤为王老所敬仰。褚老收他学徒时的约法三章,日后身体力行的率先垂范和传徒授业,一丝不苟,让王老受益终生。

“吃东西拣不好的吃,练武功拣难的练”。褚大师的这句名言,是王老师长年刻苦磨炼,修得正途的座右铭,“练武,两条腿要一辈子吃苦。腿是野马,野马驯服了才听你的话”。“越慢越累,越累越对”。“这些都是我习武时老师经常叮嘱的教导。”他说着说着便在屋里练起内家拳基本功,松腰松胯,身正下蹲,右腿窝抵紧左膝盖往下挤压,左手在前,右手在后,掌心相对,九下一轮回,九九八十一下,仿佛坐老虎凳,这是练功中最吃苦的一招。所谓“内炼精气神,外练筋骨皮”也。“我练拳严格按老师的要求,尝到了甜头,越练越相信,越练越有劲”。

金丹气功是褚桂亭1930年代师承道家功法并加以弘扬光大创造的,王老重加整理,简化成十种功法,于1980年代公之于众。讲到《金丹太极气功》一书的出版,他告诉笔者,现在想想,凭自己的文化程度,当时怎么会写出来的,有些术语至今也搞不明白,当时是如何灵感触发的?有点不可思议。

“那时在安徽宿县老干部俱乐部教功,练着练着其中有一位黄振铎睡着了,我当时叫停功,惊醒了他,他笑眯眯地告诉我睡得好舒服,于是大家鼓动我把功法整理出来。当时一位叫孟繁青的书画家开了一家印刷厂,答应给我出书,我来劲了。整整熬了四五个夜晚,居然把它整理了出来。这也许就是气功状态下的奇迹吧。”“我出这本书有两个目的,一是宣传老师的功理,也是对逝去老师的怀念和感恩。二是出书资助经济困难的大师兄。”

上世纪90年代,新加坡精武馆70同年庆典时,诚邀王老去表演助兴,原定一周观光,因他治好了一位小学教师练功引起的“走火入魔”,让这位几次痛不欲生想寻死的教师重获新生。于是,前来讨教寻医的新加坡朋友络绎不绝,最后广受欢迎的他,在新加坡又忙乎了一个多月。武术名家梁超群于1991年从法国到武当山开会,遇到王老,见他身法好,便有好感,第二次见他在推手过程中武德好,便萌生了拜他为师的念头,两人一谈很投机,“武林同道,谈不上拜师,要想学,到上海来。”梁超群不久果然来沪寻到王老,把金丹气功等录像带回法国。1999年4月,王老应法国梁超群武术院邀请,先后在巴黎、里昂等11个城市传授中国功法,好评如潮。2000年和2002年又两次应邀赴法国传授太极拳和气功养生等,让法国人对中华气功养生倍感兴趣。王继振老师的事迹先后人选《中国当代武术家辞典》、《中国当代气功名医》和《世界优秀人才大典》等书册。

“金丹”功德济苍生

1988年,年轻秀丽的朱小姐因车祸性命垂危,在华山医院昏迷92天后,神奇般醒来,命保住了,但留下了严重后遗症,双腿无法站立,生活不能自理,医生告知有终生残疾的危险。正当一家人愁苦不堪之际,朱小姐的叔父请来王继振老师,他仔细察看病况后,有把握地说:“我能让她站起来。”他先在小朱右腿部发功,小朱顿感一股真气从右脚传到右面部,先麻后热。随后向左脚发力,四次来回发功治疗后,王老师便叫她手扶方桌,慢慢站起来,小朱将信将疑地扶桌而立,一站竟有五六分钟,一家人喜出望外,“太神奇了!”小朱自己也像在做梦一样,喜极而泣。以后又按王老教的金丹气功,持之以恒,坚持习练几个月后就告别拐杖,恢复了健康。二十多年过去了,我拨通了朱家的电话,讲明身份来由,询问她如今的状况,“我是三十多岁出的事,现在53岁了,幸亏遇上了王老师这样的好人……我真是命好啊!现在我很好,生活自理.谢谢了!”朱某不无感慨地告诉笔者。

陆某生了一种怪病,吃了东西就吐,流鼻涕,打喷嚏,跑了好几家大医院,查不出病,开了两次刀仍无效,结果还是王老师一边教她练气功,一边给她按摩发功,不到两年,怪病消失,原来医生判定不会生育的她有了小孩,如今已小学毕业了。

第三位讲的是从台湾慕名而来的病人,这位台湾来客口齿不清,口水直流,手足僵硬,不能走动,属脑干萎缩,在台湾就医无效,专程赶来寻大师祛病消灾。经过王老两年多的气功治疗,他终于能在室内慢慢行走,日趋康复的他,逢人就夸“金丹气功妙如神”。

访谈尾声,王老师告诉我,2009年4月,为了验证他的身体素质情况如何,能否与大自然相适应,王老师随团赴西藏高原全景旅游观光两周,面对海拔5560米的卡若拉冰川,恶劣的气候让很多身强体壮的年轻人都吃不消,但王老师却完全能适应下来,感觉良好。导游见了都大呼惊讶:“85岁高龄来西藏爬雪山,真不多见,您真厉害,真不简单呀……”

是啊!金丹太极第一人,王继振宝刀不老,剑魂傲天。

(责任编辑柯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