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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本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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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一个兵

    1958年,许世友已经五十多岁了,他积极响应毛主席“将军下连当兵”的号召,重新体验土兵生活。许世友到军区下属的“临汾旅”6连7班,穿上士兵服,戴上船形帽,成为一名上等兵。
    开始,战土们见他年龄大,又是将军,脏活、累活、险活都不让他插手。军事训练时,只让他在一旁观看,吃饭时也给他开小灶。战士们仍习惯地称他为“首长”。
    许世友不高兴了,他虎着脸说:“这像个什么样子!毛主席是让我们下连当兵的,不是来当‘老爷’的。今后你们干什么我干什么,你们吃什么我就吃什么。另外也不准叫我首长,就叫  ‘老许’吧!”
    没几天,战士们就发现,“老许”还真有两下子:打靶场上,弹无虚发;练兵场上,生龙活虎;武装泅渡时,尽管游泳动作不太规范,但游得快,游得远,一口气能游几千米;训练攀高时,虽然肚子大了点,但动作比小伙子还麻利,双手在绳索上轻松地交替着,不一会儿就攀到了最高处。更令战士们叫绝的是老许的武功。准备吃饭时,拎起板凳就可以打出十几个招数,左挡右砸,进退如风;施工休息时,抓起扁担也能舞得呼呼作响,一招一式有板有眼,把官兵们都看呆了。周末休息时,“老许”常为战士们打拳。多少年以后,当年的战土对这件事仍记忆犹新:“‘老许’有功夫,多少天打的拳都不一样,又有劲又好看。后来我们才知道,那叫少林拳。”
    许世友下连当兵只有三个月,周围的士兵却都成了他的徒弟。传统武术中的“板凳功”易名为“板凳操”,人人抄起板凳就能来几下,害得司务长埋怨,食堂里的长板凳总是缺胳膊少腿。但是,习惯伸胳膊动腿、打上几路拳的小伙子却越来越多。
    许世友平素还喜欢和干部战士掰手腕比手劲。有人和他握手,他稍稍使点劲,对方就要痛得哇哇叫。南京军区原副司令员邓岳就吃过这个亏,从此再不敢跟他握手。再见面时,邓岳双手合十,笑称他一声“菩萨”。
    战争年代,许世友十分推崇武术在战斗中的作用。部队训练时,他一是抓枪法,要求“子弹往敌人头上打,不打空气”;二是推广武术,组织部队舞刀弄棍,既可增强体质,也能提高杀敌技能。红军时期,许世友率领的部队都配有大刀、长矛,一旦与敌人进行白刃战,这些武器往往大显神威。许世友曾挥舞大刀,当过五次敢死队队长,负过八次伤。
    到了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时期,部队的装备有了改善,战争规模也越来越大,大刀长矛已派不上多大用场,许世友仍要求战士习武。战斗间隙,到处可以看到战士们三五成群,玩石锁,举石担,爬大绳。有时没有条件,他们就在打谷场上搬动石碾子练臂力,看谁搬得动举得高。许世友在长年的军旅生涯中,与战士们结下深厚的感情,他每到一处,一定要到基层连队走走。许世友说,“最愉快的时候就是‘将军下连当兵’那阵子,我始终认为我是一个兵!”

    雄风犹在

    “文化大革命”开始后,许世友受到冲击,便躲到大别山“避难”,同时收留了许多被批斗干部的孩子。闲来无事,他就把身边的孩子们集中起来,亲自教授武功。第一课教的是棍术。一套棍术二十多个招式,他做了三遍示范,先慢后快,边做边讲,让孩子们仔细看认真记。然后,许世友让他们一招一招地照样子演练。有的孩子做错一个动作,他就讲错在哪里,要求再从头练起,但他不做示范。等你这个动作做对了,他要求再练上一百遍。这样的教法,孩子们没有学不会的。
    有一天,孩子们在许世友的客厅里耍起棍来,棍子砸上屋顶的吊灯,打掉一盏灯罩,总算整个吊灯没有掉下来。孩子们吓坏了,心想:这下肯定要挨许司令的骂。
    许世友果真骂了:“花架子,没有劲!”他没行骂砸坏吊灯,而是骂功力不够,没有将吊灯砸碎。
    此刻,南京的造反派把许世友的家抄了,连警卫员也被赶走。“揪许指挥部”设在军区机关的大门口,还在酝酿万人大会揪斗许世友,甚至有近千名六安的红卫兵冲到了许世友“避难”的地方。许世友下令紧闭大门,并派战土将机枪架了起来,同时严令:擅闯者格杀勿论。别说,造反派还真被吓住了。
    在毛泽东的干预下,许世友的问题得到圆满的解决。许世友下山了。  许世友一赶回被抄的家中,就立刻翻箱倒柜地找了起来,嘴里不住嘟嚷:“拳谱,我的拳谱……”原来,许世友奉为至宝的一本手抄本少林拳谱不见丁。这还了得,许世友发话,让保卫处一定要找到拳谱!由于来抄许世友家的红卫兵来自几个省市,有近千人,大部分又到各地串联去了,所以线索渺茫,始终没有音信。不久,许世友出任江苏省革委会主任,就再也没闲心提这件事了。
    十几年以后,许世友还惋惜地说:“我有一本教少林拳的书,带图示的,文革中让红卫兵抄走了,真可惜。”不难看出,虽说事隔多年,许世友对在少林寺八年的习武生涯依然刻骨铭心。
    20世纪70年代后期,许肚友到广州军区任司令员。当时越南当局在西沙群岛挑衅,许世友奉命组织反击。当时,许世友已近七十高龄,为证明白己宝刀未老,便想露一手。一次,许世友下部队检查工作时,见路边有一块一百多公斤的大石头,就笑着让身边的战士去搬。上去三个战士一起搬,却没有搬动。许世友看后,连连摇头,“不中用,不中用!”只见他双腿略蹲,双手合抱,大石头拔地而起。主管军事的叶剑英元帅闻之,赞道:“许世友宝刀未老,将这只猛虎放到南大门,军委是放心的。”

    武林盟主

    许世友生前曾担任中国武术协会名誉主席,这个头衔大概相当于武侠小说中那位统帅武林各大门派的武林盟主。从师门、功夫、威望、资历上看,许世友当之无愧,可能也是空前绝后的最佳人选。
    笔者看过一幅照片,是许世友在传授战士们棍术,身材臃肿的许世友正与一名战士对打。两人手上的棍子都有两米多长,显然是刚砍下来的竹竿。旁边围着七八个战士,其中有一个腰问还扎着围裙,像是炊事员。这幅照片是摆好姿势后拍摄的。那一年,北京某体育杂志记者到南京采访,拟写一篇许世友关心体育活动的文章。那几天,许世友情绪很好,同这位记者谈了很多往事,并一改不喜欢照相的习惯,照了这幅照片。这可能是许世友第一次当摄影模特。其实,那时的许世友已没有舞刀弄枪的精力和身手了。照片虽是假的,许世友喜欢传授武术却是真的,他常说:“练功,一是练力气,二是练灵巧,三是练胆量。打起仗来,这就是战斗力。”
    笔者在四野的爷爷和许世友同姓,建国后也有过交往。笔者在少年时便听过不少关于许世友的传说。所以几年前,笔者带着几分好奇,在一位友人的陪同下,到过许世友的家乡——河南新县许家龛。
    许家龛是个极普通的村子,要不是这里出了个许世友,大概不会有游人来这里。在许家龛,会武的人已越来越少。当地人谈论父辈的光荣历史时,总是津津乐道地重复那些说了很多年的传奇:某人的爷爷许世友学轻功,腿上绑两个大沙袋,开始路也不能走,山也不能爬,连大便都蹲不下,后来练成了,行走疾如风,爬山如履平地;徒手能抓住奔跑中的兔子;丈把高的房屋,纵身而上,片瓦不碎。某某的父亲、某某的叔叔曾经师从许世友学刀术,许世友定制了几把生铁刀让他们演练招式,那刀有几十斤重,开始挥不动,慢慢适应了,臂力也增强了。这时再换轻一点的钢刀,舞起来飒飒作响,一桶水浇进去,衣服不会湿。那里的人大多不信神,也不信佛,只信毛泽东和许世友,说许世友就是一座神,一座保卫毛泽东的战神!
    踏着许世友的足迹,笔者又来到南京。在南京东郊,有一处享誉海外的旅游胜地——中山陵风景区。游客们乘车前往中山陵的路上,可以看到林丛覆盖的道路西侧有一座不太显眼的院落,这便是许世友将军晚年的住处——中山陵8号。
    青灰色的砖墙布满青苔和爬山虎,两扇紧闭的黛青色大铁门锈迹斑斑。院内有一幢淡灰色的两层洋楼和几幢附属建筑,显得破陋颓败。草坪、鱼塘点缀其中,一切显得非常寂静。
    许世友的晚年生活很有规律:早晨打拳或除草、种菜。上午看文件、读收。午休起床后,下午乘古普车进山颠一圈。这是他独有的一种散步方式,不坐年颠—颠,浑身就不舒服。接着,或打猎或钓鱼……晚上看电视。大约夜里11时入睡。
    有—段时期,香港、台湾的武打片很盛行,工作人员便借来几部武打电影,用刚流行的录像机放给他看。“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正当大家被武打中眼花缭乱的招数吸引的时候,许世友突然冒出一些评价:
    “花拳绣腿,中看不中用。”
    “看他打着花花儿,样子货。要是遇到我,一脚就把他踢死了。”
    “脚下没根基,挨打又受气。别人没倒,自己先倒。”
    “这不是武功,武戏还讲究个基本功,这连武戏都不如。”
    “拍电影都是假的,有几个真功夫?”
    不过,也有他喜欢的武打演员。
    他评价李小龙:“有股子狠劲,可他乱叫我不喜欢。”
    他评价成龙:“别看他尽是杂耍,还是有点功夫的。”
    他评价李连杰:“这个小青年,我在70年代就看过他表演武术,那时还是个孩子。现在看来,基本功还是很扎实的。”
    当时武术表演和比赛很热门,北京刚办完,南京又接着办,电视上经常转播。许世友观看以后,常常流露出不满。他认为,当前武术已走上歪路,缺少攻防意识和手段,花架子太多,连比武也成了表演,像舞台和银幕上那样取悦观众。他甚至请人捎话给当时的国家体委主任王猛,让他抓抓这个问题。
    许世友在战争年代奋勇冲杀,在和平年代也不忘强身健体。所以,许世友在建国后仍能奔走于海防前哨,深入基层和国防工地现场,甚至和小伙子们比赛干活。就是在古稀之年,他还能指挥两场规模不等的自卫反击战,堪称老当益壮。  
     虎将长眠

    尽管许世友身体异常强壮,但是他的不良嗜好——狂饮烈性酒种下的祸根正悄悄侵蚀着将军的肌体。据说许世友到了晚年仍嗜酒如命,一天一瓶茅台,就是病痛时也不断酒。
    1985年3月,许世友在南京军区总医院检查身体后,各科专家立即会诊,诊断结果是肝癌。专家们发现,由于许世友长期大量饮用烈性酒,肝脏早已受到严重的损害。按医学常理,他是活不到这么久的,他的肝脏有如此生命力,令专家们惊叹不已。许世友被诊断患上肝癌后,不愿意住进医院,医院的医疗小组只好随他住进了中山陵8号。军区总医院的老院长高复运每天在许世友耳边嘀咕“首长要注意静养,最好卧床休息”等等,许世友就是不理这个茬儿,每天依旧坚持散步。办公桌上的台历上,天天都会留下他的笔迹:3000米、5000米……
    自幼在少林寺养成的尚武习惯和半个多世纪的行伍生活,使许世友一生嗜好运动,锻炼的目的已不局限于强身健体,而成为他生命中的重要内容。
    当时,许世友身边的医护人员有一个共同的感受:作为病人,许世友是最不守规矩的。护士长曹晓薇说:“他病得那么重,还像个军事家的样子,出去兜风的时间从来不提前讲好,说走就走,没什么规律,谁也摸不到规律,经常弄得我们手忙脚乱。”她的话一点也不夸张,许世友常常说走就走,从不等人。他的驾驶员、保卫干事早熟悉了,天天一级战备似的。
    医疗组的医生、护士初来乍到中山陵8号很不适应。许世友说走,医护人员又要拿氧气,又要拿急救包,动作稍微慢半拍,许世友的汽车已经开出大门。后来,许世友的病情进一步恶化,早晨自己已爬不起床了,腿部水肿导致行走困难,他还是躺不住。他叫来军区派驻的保卫处陶光轮处长,提出每天要出去兜风。他的理由很充分,坐着吉普车,专拣那些路面不好的路走,车颠人也颠,这也是一种运动,他感到舒服,对配合治疗有好处。
    后来,因为病重出现昏迷,许世友被送进军区总医院,开始了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长期卧床”。有时,他头脑清醒一些,能说几个宇,大多数时候则出现意识障碍,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每当他清醒的时候,肝区便疼痛无比。尽管有高效麻醉镇痛药物,但他仍像当年打恶仗一样,顽强地与疾病抗衡。许世友的亲属小江含泪说道:“他疼起来从不哼一声。有一次实在疼得厉害,他说要打止疼针,还没来得及打,他忽然又说不打了,自己咬牙坚持。他疼的时候有一个特点:不让别人在他身边,房间里一个人都不能有。他这个人一生刚烈,不愿意让别人看到自己疼痛的样子。”
    一天,许世友出现了烦躁不安的情绪,嘴里吃力地咕噜着。值班护士凑过去,听了好半天才听明白,他要活动活动。这可成了大难题。首先,许世友属于高度危重病人,必须绝对卧床休息,以免引起肝破裂大出血或呼吸衰竭;其次,他卧床个把月了,完全丧失行动能力;再次,由于严重的腹水和全身性水肿,他的体重已超过二百斤,谁能抬得动!但许世友很固执,非活动不可。医护人员、工作人员和他的亲属一筹莫展。有人建议,把他搬到沙发上坐坐。说干就干,七八个强壮汉子使出吃奶的力气,把许世友架到沙发上。不行,许世友仍不满意。怎么办,那就推推吧。于是,大家推动许世友坐的沙发,在病房里兜圈子。这大概是奥林匹克运动史上没有记载的一项特殊运动。活动够了,许世友又睡了,屋里一片安静。这是许世友生命中最后一次活动。
    1985年10月22日16时57分,许世友逝世了,享年80岁。一代骁将许世友终于走完了充满传奇色彩的一生,中国武术界从此失去了一位赫赫有名、空前绝后的武林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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